第一百一十章_扶腰反派没空毁灭世界[快穿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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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章

  当夜色再一次降临,那些吵闹的声音也随之消退。

  今儿不知怎么的,不少香客太迟上山,以至于要留宿在观内,不过玄妙观向来备着不少客房,倒也不至于紧缺、难以安排。

  不过顾及着长公主,香客都被安排在了较远的位置。

  故而小院安静依旧,高大的缅贵树种在小院侧边,时不时就有花瓣飘落。

  房间里亮着烛光,压低的对话声模糊不清,只能瞧见地上被拖长的两道影子。

  “……桂花糕、蜜饯、豌豆黄、凤梨酥,”穿着干练骑射服的女子重复了一遍,又忍不住道:“您干脆让我把京城里的吃食都买一遍得了。”

  这人大抵有二十一、二岁的样子,身姿清越,相貌虽普通,却透着股少有的英气。

  她又反问道:“平日里可没见殿下想吃这些?”

  钟觉予抬眼瞥她一眼,只道:“突然就想尝尝。”

  李时归是先皇后亲自挑选、打小跟在钟觉予身后的人,从皇宫到军营里头,是这世上少有的、能让钟觉予完全信任的人。

  说是属下,但除去那些必要的称呼,两人的相处更像是好友。

  “这道观还有改变口味的本事?”李时归挠了挠脑袋,满脸困惑。

  她之前可没见过殿下那么爱吃甜食,以往御膳房送来的小食,都是让她和另一个人解决。

  “让你去你就去,废那么多话做什么!”钟觉予恼羞成怒,拿过桌面上的书往对面一丢,喝道:“是闲得没事做了是吧?”

  李时归抬手把书一接,又笑道:“得,既然咱们殿下想吃,小的定要把全城的吃食都买来,骑马爬山都小心翼翼,保证半点颠簸都没有的送上来。”

  赶在钟觉予生气之前,她连忙话音一转,又低声说道:“太子已带兵赶过去了。”

  话音落下,房间中的气氛一沉。

  钟觉予坐着矮榻上,漂亮骨感的手搭在桌面上,指节微弯,指尖捏着一黑色棋子,眼尾笑意淡去,只剩下压抑的沉默。

  李时归站着旁边不说话,方才的故意打趣,就是为了让殿下开心些,但依旧无法抵消这件事带来的无奈情绪。

  她从小跟着钟觉予,最清楚对方经历了什么,长公主殿下五个字说着好听,可里头苦楚岂是寻常人所能承受的。

  她和阮鹤要学的,钟觉予也得学,她和阮鹤不能学的,钟觉予也得学,天不亮起床,深夜才歇下,风里雨里去,一年就只有先皇后祭日那天能休息。

  说句难听的,就连日后要继位的太子爷都没有她苦。

  所以照李时归自己看,殿下能获得如今的成就,全是理所应当,只是圣上糊涂,偏偏去怀疑自己女儿,担忧她风头过甚,威胁到自个和宝贝太子。

  于是火急火燎下旨,要把她们召回,要是她们再留两天,说不定现在已经拿下三州了。

  想到这里,李时归又觉得气闷不已,明明是他们的功劳,却要被

  已带兵赶去的太子强占。

  她抬眼望去,钟觉予依旧坐在窗边,上挑的凤眼像是凝在那里,怔怔瞧着地板,少有的恍惚。

  “殿下……”李时归不免有些担忧,出声喊道。

  钟觉予便摆了摆手,表示自己没事。

  屋外月光皎洁,树下腐烂的叶被小虫子扛起,也不知道要搬到那儿去,倒显得旁边的落花可怜,无人理会。

  李时归又想起之前她和阮鹤的争吵,阮鹤说殿下什么都明白,只是不肯跨过那个槛,他们得给殿下一点时间。

  这个时间是多久呢?

  李时归无法猜出,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的殿下闷声吃了一个又一个亏。

  她叹了口气,就当之前的话没说过,突兀道:“我记得极乐坊的如意糕味道极好,之前殿下还尝过两回,这次我多买点回来?”

  钟觉予抓住重点,诧异道:“极乐坊?”

 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……

  李时归满不在意地点了点头,肯定道:“是青楼啊。”

  她又茫然说道:“青楼怎么了?青楼的糕点就不能吃了吗?”

  钟觉予细想了下,也觉得她说得对,便同意道:“可以。”

  不知想到什么,她又突然道:“太子……”

  李时归眼睛一亮,还以为钟觉予想说什么,激动地上前一步,忙道:“什么?”

  钟觉予像是犹豫了下,继而才开口:“你查一下太子与洛家的婚事是怎么回事,当年我们离京后发生了什么。”

  李时归眨了眨眼:“您怎么突然想知道这个?”

  钟觉予没解释,摇了摇头,只说:“你下山吧。”

  李时归挠了挠脑袋,知道对方不愿意说,只能行了个礼告退。

  脚步声消失在庭院,清风扫去一切痕迹,就连树下的枯叶都消失不见。

  她静静坐在原处,毫无焦距的双眼瞧着前头,想在思考又想在发愣。

  地上的影子被拖得很长,年岁久远的石砖破了一角,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不浅的凹坑。

  直到捏着的棋子不经意掉落,敲响木桌,她才骤然清醒。

  钟觉予转头看向桌面,黑白棋子分开装在两个竹编小筐中,被丢在一边的棋盘空空如也。她不知道为何,突然松了口气,要将取出的棋子放回,可手覆到筐口时,又突然往里头抓一把。

  石子相撞,发出清楚响声,记忆不由泛滥开,回忆起下午时候。

  也不知道是谁教的,让洛月卿学得无赖,刚开始时还乖巧,输了几盘就开始闹腾。

  一下说自己生病了,要让她一子,后面让一子也赢不了,就闹着要让两子,结果还是输得极其惨烈,气得这人直接躺回床上,闹着说不玩了。

  但钟觉予刚把棋子收起,她又一下子蹦起来,控诉钟觉予嫌弃她棋艺烂,不愿意和她玩。

  长公主殿下哪里见过那么无赖的人,明明是个臭棋篓子,却怪这怪哪,最后

  ,还是得把棋子重新拿出来。

  可洛月卿不仅没有收敛,还越来越过分,一下扯什么这个棋子没有放到正确位置,让她看偏了,一下扯她刚刚没有放错了棋,要重新来。

  总之就是各种耍赖皮的行为。

  钟觉予一让再让,最后连先让洛月卿下三子的霸王条例都答应了,可对面那位依旧没有赢过一局,还咬牙切齿地告诉钟觉予,千万不要让她。

  也不知道洛家是怎么教的,不是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吗?

  钟觉予突然轻笑出声,然后无奈摇了摇头。

  幸好没听她的话,瞎搞什么彩头,不然小道姑一个下午就得负债累累。

  思绪到此,钟觉予突然想起隔壁许久未发出动静,不知道临睡前的那碗汤药是否喝过了……

  她没多想就站起身,往隔壁走去。

  今夜的玄妙观有点吵闹,道长们久居山中,早已习惯了周围景色,而香客却觉得新鲜,入夜也不回房,到处走动,说话声不断。

  钟觉予瞧见隔壁小院的房门半敞开,还以为这人闲不住,偷偷跑了出去,心里顿时生起恼怒,大步往里头走。

  结果推开房门才发现,这人不知何时已睡着,桌面还摆着已喝完的空碗。

  许是送药的人忘了关门。

  钟觉予面容柔和下来,原本是想转身离开,却瞧见里头的人突然一翻身,将被子扯到腰间。

 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。

  钟觉予怔了下,离开的脚步骤然停住。

  夜晚寒重,这人又生了病,万一……

  钟觉予犹豫了下,还是放轻脚步走了进去。

  里头的那人丝毫没注意,可能是晚上的汤药中放了助眠的药材,睡得极香甜。

  掀起的被褥发出轻微响声,拉扯往上时,洛月卿发出不满的唔声,但却乖巧得没有推开。

  她睡姿不算差,规规矩矩地平躺着,就是衣服乱了些,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嫌热,无意识把领口扯开了,露出半截锁骨,上头还有些许抓痕。

  只有这点最像名门娇养出来的姑娘,皮肤白嫩,稍用力些就能留下不浅的红印。

  钟觉予下意识看向她手腕,被自己掐出来的痕迹还没散去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受了怎样的虐待。

  罪魁祸首不免生出愧疚,要是当时自己轻些……

  算了,明天下棋再让着她些。

  钟觉予摇了摇头,刚准备离开,又听见这人发出含糊的声音,像在喊殿下?

  她不由俯身去听。

  迷迷糊糊的嘟囔声还在继续,可实在含糊,让人难以辨认。

  什么坏?别?

  钟觉予越听越不解,便越凑越近,鬓边垂落的发丝摇晃,被温热吐息吹走。

  “你作弊……”

  “……过分。”

  这是梦里都还在下棋?

  钟觉予哭笑不得,不过是个五子棋罢了,这也能纠结一夜?

  没等她起身,微颤的脸颊划过薄唇,好似蜻蜓点水般的短暂,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意外,但两处完全不同的肌理相触时,却骤然掀起触电般的感受。

  钟觉予顿时一颤,杵着床边的手猛的收紧,将布料扯出一堆皱痕。

  唯独床铺里的那人什么也不知道,还在含糊着嘀咕。

  映在地上的影子便凝在那儿,许久不见动弹。

  房间隔绝了吵闹,只剩下或轻或重的呼吸声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僵在床边的人突然清醒过来,立马起身,慌慌张张往屋外走,急促的脚步踩碎地上的影子,那房门终于被紧紧合上,发出嘭的一声。

  洛月卿似有所感,却敌不过困意的纠缠,翻了个身就又陷入沉睡。

  只是今夜,辗转反侧、彻夜难眠的人换成了隔壁的那位。

  月光依旧,远处的青山交叠屹立,吵闹声终于散去,但却依旧恼得人无法安睡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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